迷戀─繩縛與舞蹈的跨界結合創作

編舞:陳良芬

舞者:鍾凱甯鄭筑云Pai-yu Tseng

繩手/撰文:黛拉

繩縛指導:黛拉、狐狸(Alice Hsu)

在受良芬之邀參與這次的舞蹈呈現時,我問良芬,為什麼想要放進繩縛的元素呢?

良芬說,因為她想試試看受限制的肢體能做出怎樣的舞動。而且,紅繩綁在身上,散在舞台上,很美啊。

良芬還告訴我,在構想時,她曾經問過其他繩手,繩縛能不能在上台前先綁好,能不能用某種綁法,是可以讓受縛者自行掙脫的。結果對方不太高興的說,當然不能。這樣做就不是繩縛了。她聽了很沮喪,原本以為這是某種BDSM圈的規矩,是做了會觸怒BDSMer的禁忌,卻看到我在<奴隸拍賣會>的表演中,都是上台前就先把人綁好了的,心想或許我對繩縛有不一樣的想法,所以才與我接洽。

我說,我可以理解那個繩手的說法,或許很多繩手也都是這麼想的,因為繩縛的欣賞重點其實是在過程,而要是綁得不夠緊,能被受縛者自行掙脫,這在吊縛中也是相當危險的。但我不認為妳說的那樣就不是繩縛。畢竟繩縛的樣貌本來就可以是多元的,去定義什麼才是繩縛,什麼不是,將繩縛的表現形式限縮在某個刻板的範圍中,我認為是很可惜的事。所以,對我來說,與其說妳想做的不是繩縛,不如說妳想做的表演不是傳統的繩縛表演,而是帶有繩縛元素的舞蹈表演,就像我做的<奴隸拍賣會>也是帶有繩縛元素的戲劇表演一樣。

良芬或許是怕再次得罪人,又向我確認,那麼,繩縛裡有沒有什麼是絕對不能牴觸的呢?

我想了想說,除了安全是唯一不可動搖的原則外,我認為是沒有其他限制的。

於是,在良芬盡情地揮灑創意下,<迷戀>就這麼誕生了。每次總彩時,我凝視著她們舞動的身影,好幾次都感動得渾身發麻顫慄。

我不清楚良芬編舞的原意,但我覺得,這彷彿是在述說一個學生步入社會,女孩成為女人,褪下多愁善感、跌跌撞撞的青春,被迫套上體制的枷鎖,在某種權力結構的擺布操弄下,最終成為與眾無異的機械娃娃的過程。在鮮明的情慾隱喻下,有種隱微而讓人心碎的憂傷。

此外,看著繩縛被舞者們用截然不同的身姿帶上舞台,也讓我深受感動。

想讓更多人看見,想讓更多人理解。想讓更多人像良芬一樣,當被問起為什麼對繩縛感興趣時,即使尚未接觸繩縛,也能毫不諱言、坦坦蕩蕩的說,因為我覺得很美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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